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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暴力强拆的混蛋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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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9 21:32: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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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暴力强拆的混蛋逻辑
                              来源:2011/04期  作者:策划/本刊编辑部 执行/黄 菲  时间:2011-04-28

□策划人语
    拆迁,本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词语,本应是一个城市发展的必经阶段,然而强拆和暴力结合在一起,却成为一个令人憎恶和恐惧的词语。因为暴力强拆,中国社会上演了无数的闹剧、悲剧和惨剧;因为暴力强拆,当下的中国在城市化进程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为什么暴力强拆频频发生屡禁不止?因为在某些地方政府和地方官员的话语体系中,有一套一套的混蛋逻辑。这些混蛋逻辑的宗旨,就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将给民众带来巨大痛苦和伤害、给中国社会带来巨大矛盾和危机的暴力强拆合理化、正常化、道德化、崇高化。
    打碎暴力强拆的混蛋逻辑,让权力更加理性和克制,社会更加有力和成熟,让民众服膺于一个充分照应民众权益的体制,迫在眉睫。(执笔/黄菲)


□本刊立场
暴力强拆显然是开错了发展的药方
□黄  菲
    暴力强拆猛于虎兽
    如果词语也有属性,那么,有一类词语,是冷酷的,坚硬的,悲痛的,惨烈的,充满心酸和无奈的,散发着血腥气息的。暴力强拆,就是这样的词语。这个词语频繁地出现在我们视线中,已经成为社会之伤,民众之痛。
    暴力强拆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借暴力达到拆迁的目的,但手段是不一样的。只要关注社会新闻,我们就能看到暴力强拆的花样在不断被刷新。
    有绑架拆迁户的。2011年3月18日凌晨,居住在河北省邢台市桥东区新华路地区百货家属院居民王朝忠和曹林英夫妇突然被巨大的破门声惊醒。夫妻俩被破门而入的七八个人摁住,头部被蒙上衣服,两人被强制架到家门外的胡同里,夫妻两人大喊“救命”但是无人理会。半个小时后夫妻两人被释放回家时才发现自己居住的房屋已经被拆除了100多平方米,邻居家的房子也被拆除了两间,胁迫他们的人和拆除房屋的七八十个人早一哄而散了。
    有将拆迁户抛弃荒野的。2010年10月,河南郑州二七区淮河路街道的多位居民被人用车拉到一个叫樱桃沟的地方扔下,待他们回到家中,房子已被拆除。被抛荒郊的人里有李付俊,因在外打工伤致残疾,为供养母亲和孩子,搭个铁皮屋修车。还有彭灵枝,本有房可住,因房子被强拆,这才被迫搭建了窝棚。从有房到无房,从良民到“违法”,原来是很容易的,一个原本安居乐业的人,很容易就变成一个不仅无家可归而且寻找栖身之所也违法的人。
    有将楼下的房子拆空逼楼上的住户搬迁的。拆迁户赵雁红是四川绵阳华益公司下岗职工,2010年7月,绵阳市亚川房地产公司准备将她的住处进行商业楼盘建设,并对住宅户进行拆迁。此住宅地处黄金地段,据计算,赔付的使用面积比旧楼减少,她不同意拆迁。赵雁红住在7楼,亚川公司为逼她搬迁,把她家楼下5层楼梯全都挖掉。这栋房子便摇摇欲坠,全部家具都在房内,没法搬运。
    有株连式强拆。2010年10月,广西北海市白虎头村被强拆。之前,北海市曾发出一份《关于协助做好银滩改造拆迁户尽快签订协议工作的通知》。“通知”中的“五个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要求采取非常办法、非常措施、非常力度、非常政策、非常速度,限期完成银滩改造被拆迁户120多户协议签订工作。”家住白虎头村文教路的李女士不情愿地签了拆迁协议,因为,“我有个女儿在北海市内教书,如果我不签,教育局就说把我女儿调到山区去。”李女士的这种无奈也发生在其他被拆迁户身上,他们同样被“株连式拆迁”。
    有开铲车直接碾人的强拆。河北省邢台市桥西区张家营村的拆迁过程中,村民孟建芬及其家人试图阻止,但铲车却无情地从孟建芬的身上碾了过去,孟建芬当场死亡,其小姨胡巧凤也被碾成重伤。在此之前,孟建芬的母亲已经因喝农药抗议拆迁,而被送进医院抢救。因强拆轧死村民,残忍到令人发指,已经突破了社会良知的底线,是不折不扣的犯罪。
    有子弹强拆。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第三毛纺厂居民区贴出过一份《拆迁通知》,命令居民某日前搬出,抗拒者,“职工王××就是你们的榜样”,“对抗政府指示,拒不搬迁的钉子户,本公司将为每位住户赠送一份礼品”,下附礼品为步枪子弹一发。警方称拆迁通知是拼凑的,找不出源头。
    正如警方的解释一样,在各种各样的暴力强拆中,我们不知道谁贴了这样的拆迁通知,就像我们不知道拆迁区的夜晚,是谁堵了居民家的锁眼,谁绞断了水电管线,谁每晚去泼粪封了居民的门,谁趁夜结伙而来,把居民打伤砍伤……好像这个社会有一支无名的“拆迁义勇军”,总在默默地帮助拆迁的进行。
    近年来,城乡房屋拆迁的规模越来越大,从一户户地拆到整片、整村、整个街区地拆,这个过程充斥着太多的暴力和血泪。相关利益集团以要挟、威胁、恐吓、释放毒蛇、断电断水、砸门砸锁、张贴“杀你全家”布告,甚至用殴打、绑架、使用推土机撞人等暴力的手段,制造了恐怖的气氛。因强拆引发的悲剧事件不断见诸报端,从成都唐福珍为阻止强拆自焚,到上海女子潘蓉手持燃烧瓶大战铲车;从重庆“史上最牛钉子户”吴苹的顽强抗争,到江西宜黄钟家姐妹为抗击强拆生死逃离;从郑州农民为阻拆迁开车撞死四人,到湖北武汉农民自制土炮击退拆迁队伍,权利无法声张的弱者把身体当作了对抗的杀手锏,暴力拆迁导致自杀、自焚、被杀、杀人的案件可以列出长长的清单。暴力强拆不但已成为社会之伤,更加是社会之耻。
    强拆逻辑混蛋透顶
    为什么舆论喧哗民怨沸腾,仍然挡不住硝烟四起的暴力强拆行动?
    原因很简单,围绕拆迁已经形成了一条庞杂的利益链条,利益链条背后,是某些地方政府对于拆迁经济最大化的追求,这种巨大的利益,使得民众与政府之间的利益之争愈演愈烈,在民间和地方官场之间已经形成了两套话语体系。民间话语体系,是捍卫私有财产不被侵犯。而某些地方官场的话语体系里,却有一些混蛋透顶的逻辑。这些混蛋逻辑正是暴力强拆屡禁不止愈演愈烈的根本原因。
    混蛋逻辑之一:没有强拆,就没有“新中国”。
    2010年9月10日,江西省抚州市宜黄县凤冈镇发生了暴力强拆事件,一户居民为阻止房屋被拆,与当地公安城管和政府工作人员近百人抗争,最终女儿钟如琴,母亲罗志凤,大伯叶忠诚一起自焚。宜黄县委书记邱建国、县长苏建国被立案调查。强拆事件后,宜黄县政府一位官员化名投书媒体,对大规模强制拆迁的必要性进行了论证。文章中有一句话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没有强拆就没有城市化,没有城市化就没有“崭新的中国”,因此没有强拆就没有“新中国”。
    一个现代化、城市化的新中国,是无数中国人的美好愿景。这样的新中国应该是“每一个人”的“新中国”。然而,这里的“每一个人”中不包括农民,不包括农民工,不包括因为强迁而被驱赶到边远郊区的被拆迁户,更不包括那些跳楼、自焚、上吊、服毒、被打死、被活埋的生命。暴力强拆,确实能制造一个物理意义上的“新中国”,但也就形成了经济、社会、乃至心理结构的断裂,换言之,出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坐拥可观土地收入的地方政府、暴富的开发商及不满被征地、被拆迁的民众,买不起房的市民。前者骄横,后者怨恨,双方相互仇视。这样的新中国,是中国人所要的吗?或者,这位官员自己本身愿意生活在这样一个有断裂风险、随时可能陷于失序状态的中国吗?某些地方政府和官员、某些利益集团,因为强拆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却把政治风险留给了整个国家,却冠冕堂皇地说“没有强拆就没有新中国”,还有比这更无耻的逻辑吗?
    混蛋逻辑之二:暴力强拆是为了“大局”,为了“公众利益”。
    黑龙江省东宁县长任侃曾在电视新闻里就暴力强拆事件说:“我们决不能因为钉子户的从中作梗,破坏了全县的发展大局,影响了广大人民群众。”就强拆事件投书媒体的宜黄官员在文中说“每个人其实都是强拆政策的受益者”。江西万载县委书记批驳劝他不要搞强拆的中国社会科学院于建嵘教授说:“如果不搞强拆,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吃什么?”这些震惊一时的雷语,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逻辑:强拆是“为了大局”,为了公众利益,为了人民。
    “不拆迁,知识分子吃啥”,这位县委书记更确切的表达或许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我们拆迁,县里吃财政饭的人吃什么?真实的现实是:某些地方“无拆迁不财政”,对土地财政高度依赖。在这样的高度依赖下,强拆往往就被视为势所必为之事,往往就被视为事关公共利益之事——事关众多公职人员的吃饭问题,不是公共利益也是公共利益了。由此,也可以反证出强拆并不见得全是为了真正的公共利益,某些强拆只不过是一些地方政府为了拆出土地从中赚钱罢了,但强拆总得师出有名,于是就为其披上个“公共利益”的华丽外衣。
    其实,每一个人或许都是暴力强拆的潜在受害者——某些地方政府或政府官员今天可以借“公共利益”的名义对付某一个人或某一群人,明天就可以用同样冠冕堂皇的名义对付另一个人或另一群人,谁的合法权益都得不到有效的保障。在这样的环境下,居然说暴力强拆是为了公众的利益,还有比这更霸道的逻辑吗?
    混蛋逻辑之三:暴力强拆是为了“发展”。
    和“强拆是为了公共利益”一样,“强拆是为了发展”也是一些地方政府最常用的说法。发展当然是硬道理,但发展的方向和发展的手段一旦扭曲,就必然背离执政为民的理念,也背离发展的最终目的。一些地方大搞土地财政,成为房价持续高涨的幕后推手,一方面透支未来的成长,另一方面赤裸裸地掠夺民众权利,屡屡出现拆迁纠纷与命案。在城市化扩展、GDP、财政收入不断增长的光环下,私人财产权和人生尊严被蔑视及践踏。这种发展观实质上是掠夺式增长,是“带血的增长”。
    这种“强拆发展学”抹杀现代政府在保障公民权利、增进社会福利等方面的努力,也无视现代政府在制度和舆论上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为什么不少基层官员坚定地信奉这种扭曲的强拆发展观?强拆发展学背后,是“政府间竞争”——在上级面前围绕政绩指标进行的竞争。此种竞争推动了某些地方官员滥用权力,以广泛而严重地侵害民众权利和利益的方式,追求最短时间内政绩最大化。他们关注的是增长、发展等等宏大目标,根本无意于理解、感受普通民众的尊严和权益。在他们看来,普通民众只是一种生产要素,不惜以命抗争的被拆迁者是发展的阻碍,因此其牺牲是发展必须的代价。还有比这更血腥的逻辑吗?
    混蛋逻辑之四:是百姓“逼政府”不得不暴力强拆。
    吉林长春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光辉村水田队村民被强拆,高新区拆迁办调研员、原土地局副局长王洪义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你应该报道老百姓是如何为难政府,刁难和敲诈政府,应该报道老百姓如何不配合拆迁!”在唐福珍自焚案中曾遭停职的成都市金牛区城管执法局局长钟昌林则说了一番更加令人寒心的话:“唐福珍自焚是一个法盲的悲剧,我对唐福珍不存在歉意。”一位宜黄官员的话表述虽然含蓄得多,但逻辑是一样的——“并不是有什么样的政府就有什么样的人民”,而是“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
    在这些地方政府和官员的逻辑里,之所以有暴力强拆,是由于被拆迁户要价太高,“被高涨的地价和房价吊足了胃口”。这种论调,是对原本就处于弱势地位的被拆迁户的肆意污名化、妖魔化。实际上,这些年发生的拆迁纠纷,绝大多数都并非由于被拆迁户漫天要价,政府无法承受拆迁成本所致,而恰恰是由于对被拆迁户的补偿标准太低,不能满足被拆迁户的基本居住要求而引起的。根据这样的逻辑,我们可以推理——“民逼官反”——为了维护自己的个人利益和私有产权,拆迁户立场过于坚决,态度过于强硬,逼得地方政府只好动用暴力强制手段——有抵制拆迁的民众,就有强制拆迁的地方政府;有上访的民众,就有截访的地方政府;有自焚的民众,就有抢尸的地方政府——为抵制暴力强拆而流血甚至丧命者,都是咎由自取。还有比这更冷酷的逻辑吗?
    让暴力强拆退出历史舞台
    暴力强拆有悖科学发展观的要求,不合民生民心民意,显然是开错了发展的药方,但却有强大的混蛋逻辑作现实的支撑。消除某些地方政府和官员心目中的暴力强拆逻辑,让暴力强拆退出历史舞台,让拆迁回归正常,任重而道远,虽艰巨,但必须为之。
    要约束公权力,避免公权力的滥用。
    中国特殊的土地制度使政府成为了拆迁各方中最有决定权的一方,同时又是利益攸关方,再加上缺乏强有力的监督制约,这就很难避免政府在拆迁过程中追求利益最大化而忽略公平正义。几乎每一次暴力强拆事件中,都有代表政府的司法机关助阵,都有政府纵容支持暴力拆迁的行为,几乎都与公权力的滥用直接相关。当本应是仲裁者角色的政府介入实体事件,当暴力强拆方式被政府默认,当被拆迁一方无处申诉,暴力抗拆就成为最后的无奈选择。
    公权力不被约束和监督,是暴力强拆逻辑得以滋生的土壤。地方政府应退出商业性拆迁的利益前沿,与企业、与投资者划清界限,真正地成为公平对待全体民众的公共管理者。必须最大限度避免拆迁中的“人治”,明确政府职能和治理机制。从技术层面说,则需要重构警察制度、司法制度,使其获得必要的独立性,在执法的时候不受经济增长、政府工作重点等因素的左右。
    要“包容性增长”,拒绝“带血的增长”。
    一些地方政府存在一个认识误区,就是把公共管理商业化,把管理城市等同于经营城市,以商业头脑精明地算计土地等生产要素的经营价值,在运用权力规划大拆大建时,往往忽略普通百姓的民生需求。某些基层政府一味追求自身效益和GDP 最大化,对牺牲民众的利益和给民众带来的困难与痛苦麻木不仁。这样的地方发展模式和利益格局是暴力强拆逻辑横行的原动力。
    一味追求GDP不顾民众利益的经济增长方式,是一种“带血的增长”,与党中央提出的“包容性增长”背道而驰。“包容性增长”体现的是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最基本的含义是公平合理地分享经济增长成果。在国内也有不少地方依法推进土地征用,拆迁补偿公平合理,被拆迁民众的权利得到有效保障,这样的发展才体现出全社会受益的积极价值。保证“包容性增长”,放弃“带血的增长”,才能从根本上消除暴力强拆逻辑。
    要用体制保障公民的合法财产。
    几千年前,孟子就说过:“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国家管理者必须让百姓拥有稳定的产业和收入,社会才能稳定,国家才能富强。胡锦涛总书记多次强调,应该保护国家和个人的合法财产,只有公民财产的合法权益得到保障,中国经济才能有长远未来。这不仅需要我们不断完善法律体系,更需要我们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相互配合而不是相互矛盾的立法、司法体制。只有一个充分照应民众利益的体制,才能使民众服膺于体制,使民众寻求体制内理性解决问题的途径。只有当民众能够在体制内寻求到解决纠纷、捍卫权益的途径,才不会产生以生命为代价来反抗的悲剧。
    要建立利益分享机制和分红机制。
    据拆迁公司自曝内幕:一些拆迁项目利润率高达300%——400%。随着大规模拆迁的进行,近几年来生意兴隆的不仅仅有拆迁公司,从工程发包方、中间人、承包工程的拆迁公司、实际做工程的公司,到挖机出租商、渣土运输车、旧材料市场,都成为这条拆迁利益链中的一环。伴随拆迁已经生成了一种新的产业和一整套利益链,但令人震惊和失望的是被拆迁户显然被排斥在了利益链条之外,拆迁户心有不服也就是人之常情了。
    因此,要协调好各方利益,重视拆迁户等弱势群体的利益,让老百姓能够分享经济发展的收益。只有一个完善的公平诉求、正义原则以及强大的利益表达机制,才可能减少拆迁中的冲突及沉重的社会代价。
    要“扬善”,更要“惩恶”。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在全国首次设立“和谐搬迁奖”,拿出600万元重奖有功之臣,并在2011年2月18日召开了表彰大会,对开通首个官方微博和谐搬迁引起社会各界关注的6个“和谐搬迁”先进单位通报表彰,在“文明拆迁”、“和谐拆迁”的路子上给全国树立了榜
    在“扬善”的同时更要“惩恶”——对暴力强拆进行严厉的打击。近年来,暴力强拆常有,但因此而被问责的官员却不常有,涉事公司及当事人被严厉处罚也不是一种常态。加大惩恶的力度,加大暴力强拆者施暴的成本,将成为遏制暴力强拆的一大利器。
    让暴力强拆退出历史舞台非一日之工,值得欣慰的是,中国政府已经拿出了强有力的措施。2011年1月19日国务院第141次常务会议通过《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规定“规范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活动,维护公共利益,保障被征收房屋所有权人的合法权益”,“遵循决策民主、程序正当、结果公开的原则”,“对被征收人给予公平补偿”。行政强拆自当日起已退出历史。2011年3月,公安部正式发文,提出“严禁公安民警参与征地拆迁等非警务活动,对随意动用警力参与强制拆迁造成严重后果的,严肃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这让我们看到了政府“以人为本”的强大诚意和消除暴力强拆的坚定决心。
    中国的城镇化步伐势不可挡,中国的城镇建设与改造也声势浩大,拆迁是不可避免也是回避不了的,只要我们始终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坚持文明拆迁、和谐拆迁、依法拆迁,暴力强拆的混蛋逻辑就会不复存在,暴力强拆的悲剧就会逐渐减少,暴力强拆就会退出历史舞台。

□背景·盘点
那些触目惊心的暴力强拆
    新中国因暴力强拆自焚第一人
    2003年8月22日。古都南京玄武区邓府巷28号。
    中午11时。残疾居民翁彪一瘸一拐地走出家门,到附近的大排档去给家人买午饭去了。他刚离家,当地拆迁办的人员就来到他家里,对翁彪的妻子说,拆迁办的领导要翁彪去一趟。
    翁彪家所住的邓府巷虽然属于老城区,条件简陋,但绝对是黄金商业区。为了开发这个商业圈,南京市政府决定对老城区实施拆迁改造,并公布了相关补偿办法。翁彪的房子20多平方米,政府给出的补偿是8.5万元。翁彪认为补偿费太低,一直要求政府给提高到10万元。否则,他无法购置新房。上午10点多钟,翁彪去拆迁办商议,要求给他一套65平方米的经济适用房,别无要求。得到的回答是:不要做梦!
    11点15分左右,翁彪去拆迁办了。他刚走,拆迁办一个叫谢彪的人带着一帮人就闯了进来。他们在屋内找到一瓶汽油,不顾女主人的阻拦拎起来就走。随后,一帮人推推搡搡地把公婆二人轰出屋子。不到2分钟,一辆推土机就把翁彪家的房子夷为平地。
    不久,翁彪回来了,见此情景,气血上撞,怒不可遏,随手拎起一样东西,直奔拆迁办。在吵嚷中,翁彪情绪失控,将汽油洒在自己和拆迁办人员的身上,然后引火自焚。翁彪在烈火中倒下了,拆迁办有5名人员被火烧伤。
    翁彪是新中国因暴力拆迁而自焚的第一人。
    拆迁户被活活打死
    2010年10月30日凌晨2时许,山西省太原市晋源区金胜镇古寨村,一待拆迁民房内发生入室行凶案,造成一死一伤。死者为村民孟福贵,伤者是房主武文元。上述两人当时正在睡觉,遭到破窗而入的10余男子围殴,后被弃路边。
    10月30日凌晨,在太原市晋源区古寨村,熟睡的孟福贵听到有人用挖机推家里面的房子,于是就跑到邻居武文元家里找他商量。他俩还未走出院子,突然从围墙外边翻进十几名男子,不容分说地拿起镐钯对两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毒打,其中一名暴徒头子边打边喊“往死里打”。
    “我们睡梦中听到动静,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出门就被早已站在门口的暴徒阻止了,他们威胁说谁要是出门就打死谁。”其中有一女邻居出门上前询问,结果险些遭到毒打。
    几分钟过后,一辆挖掘机直奔而来,在武文元房屋后墙刨出一个大洞,几名男子将被暴打昏迷的村民从洞中拖出,抛在外面20多米远的马路上,然后逃之夭夭。
    暴徒们走后,有些邻居立刻拨打了110和120,并通知了受害者的家人。
    120赶到后,两名受害者被送往武警医院救治,凌晨3点半左右孟福贵经医院抢救无效,身亡。
    村民集体下跪恳求停止强拆
    2010年11月10日,河北肥乡县大西韩乡杜汤堡村许多男女老少集体跪在杜汤堡村委会(大西韩乡政府临时办公点)大院内,村民们声泪俱下,长跪不起,恳求乡政府停止拆除他们的家园。
    2003年肥乡县杜汤堡村村委会集体划批宅基地,村民们纷纷向村委会交纳3500元的宅基地款,可交款两年,宅基地仍迟迟没有划拨给各户村民。2006年村委会又以办宅基地证为名收取各户2500元,并出具了收款单据。随后在没有划分宅基地的情况下,就为42户群众办理了《宅基地使用证》。
    如今房屋已建好,村民已入住,县委、县政府领导又以建设新农村为由,要强行拆除他们房屋,并称他们的房屋“地证不符”属于“违法建筑”,这一决策让300余名村民面临无家可归,村民们纷纷喊冤:“如果宅基证不合法,为何建房时没人阻拦?现在村民们用血汗钱将房屋盖好,到现在却成了违法建筑,难道让我们露宿街头?
    苗姓村民哭着告诉记者:“难道我们有什么过错吗?现在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即将无家可归,政府折腾得我们够呛,一次次强行来家拆房,这刚建好的婚房又将被拆,未婚的儿媳为此都毁了婚约。政府说是建设新民居,其实是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新农村尚未动工,何时能建好,百姓将何去何从?政府这不是瞎折腾吗?坑害的是我们老百姓啊。我们欲哭无泪,欲诉无门,想上访,又怕被扣上非法上访的罪名,谁能听听我们的呼声,替我们老百姓主持公道啊。”
    “我们《宅基地使用证》一纸证书难道就此作废了吗?如果证是合法的,那为何要拆除我们的家园?如果我们的房屋是违法建筑,那《宅基地使用证》是如何办理出来的?我们盖房也是村委会代表政府让我们盖的,现在说拆房的还是你们,政府这不是拿自己的权力当儿戏吗?”李姓村民气愤地说。
    92岁老父和68岁儿子因强拆自焚
    2010年3月27日。上午。江苏省连云港市东海县黄川镇。当地政府组织一批拆迁执法人员,带着提前准备好的灭火器,气势汹汹地开赴一家养猪场执行强拆任务。就在即将实施强拆之际,猪场反锁的屋子里升腾起两团火光,焦烟四处弥漫,并传来一阵阵强烈而痛苦的挣扎声。
    这家猪场的主人叫陶惠西,猪场位于310国道附近,是需要拆迁的对象。当地政府与陶惠西因拆迁补偿问题,几经协商没有达成协议。陶惠西对政府的人员说,你们如果拿来法院的判决书和强拆的手续,我马上就搬。可是,政府人员迟迟拿不出来,陶惠西产生了抵触情绪,拒绝搬迁。有村民说,为了逼迁,拆迁人员抢走了陶惠西80多头猪。此次,又出动人马决定强制拆迁。
    现场的村民发现屋子里有人自焚,立即撬开房门,把自焚者抢救出来。自焚的是陶惠西和他92岁的老父亲,一位参加过“金门战役”的老战士陶兴尧。经过医院全力抢救,陶兴尧脱离生命危险,而陶惠西却为了保住猪场一命归天了。
    据当地村民说,陶惠西父子自焚后,拆迁人员没有组织抢救。强拆继续进行。
    警察威逼“不拆迁就坐牢”
    苏盐城市南宾路68岁居民曾焕在这条街道上有一处二层楼房,200多平方米,商住两用。一家13口人,只有3人有工作。出租门市是主要经济来源。20年间,曾焕经历了3次拆迁,从没做过“钉子户”,老伴因为搬迁压力过大,染病而终。2010年1月,政府要拓宽公路,曾焕又一次面临搬迁。曾焕提出可以就近实行房屋产权置换,二手房也行。当地政府说,这是无理要求。为了逼迁,拆迁部门使用了各种手段,半夜每隔半小时放一次鞭炮、砸门、请人哭丧、在门口堆放垃圾等。曾焕有高血压,几次被气昏过去。有一次有40多个穿制服的人冲进曾家,把曾焕的两个女儿暴打一顿。还有一次,来了一帮人要强拆曾家的车库,曾焕为保住房子,就往身上浇汽油,以自焚相抗衡。曾焕的儿子在楼上见状,就急忙往老人身上倒水。拆迁办的人说这是暴力抗法。公安局开了传唤证,要抓老人的儿子。
    2010年1月26日,曾焕在家门口被3名警察堵住了。警察严厉地说,叫你儿子去公安局,如果不去就强制传唤。如果你们签了拆迁协议就算了,不签你儿子就要坐牢。曾焕面对公安人员的步步紧逼,怒气上冲,说:“你们这是往死里逼我呀!”老人冲进屋子,在身上浇了汽油,跑到街道中心,点火自焚了。邻居见状,急忙拨打了120,儿子、女婿也全力扑救。一名警察跑到附近的学校拿来灭火器,喷灭了老人身上的火焰。而另外两名警察一直袖手旁观,临走还偷走了留在屋里的传唤证。4个月后,曾焕在上海抢救无效,含恨而去。
    七旬老太惨遭活埋
    2010年3月3日,湖北武汉黄陂区发生一起惨案,一名70岁的老妇人在阻止拆迁方施工的过程中被人殴打摔入沟内,然后被挖土机铲土活埋,虽经家人奋力抢救,仍因被埋太久不治身亡。而在场的施工人员和警察对老人被埋不予理会,被村民指责见死不救。
    死者名叫王翠云,据王翠云的儿媳黄女士介绍,3月3日上午10时许,一伙人开着挖土机来到王翠云家住的武汉武湖农场毛店村的房屋周围,在房子的三面强行挖沟。王翠云老人见状上前阻止,与施工人员发生拉扯。在冲突中,一名男子持木棍重击王翠云的后脑,致使王翠云摔入沟内,此时挖土机刚好将土填入沟内,将王翠云掩埋。
    “不签要你头下来”
    2010年4月13日,浙江省杭州市政府出动上千人强拆民房,江干区笕桥镇弄口村村民陈宝雄家的五层楼别墅房被拆摧毁。之后,当局再派出500多人,强拆江干区彭埠镇彭埠村鲁天宏的房屋。
    当地居民表示,当地政府都采用逼迁方式让居民妥协,有户居民被逼迁者用刀挂在脖子上说:“你不签,要你头下来”,他妈妈吓得心脏病发作,躺在地上。儿子看到妈妈这样,无可奈何,只能签字了。
    弄口村有1600多户居民,当地政府在拆迁过程中动员“黑社会”人员,对所“谓钉子”户进行打击报复,利用株连等方式逼迫农民签字。
    断水断电铲车开进家
    2010年11月7日,就在有关部门刚刚出台文件,要求在没有签订拆迁协议之前严禁对拆迁户断水断电、强制拆迁的背景下,河北省张家口市宣化县拆迁户郭跃辉被强拆了。
    郭跃辉和张家口市宣化县委党校签订合同,约定租用党校127平方米土地的长期租用权,并约定如以后党校建设需要占用该地,双方应根据国家有关拆迁政策协商处理。郭跃辉在租用的土地上投资建起了房子,并且开起了诊所。
    2010年8月,党校找到郭跃辉的诊所,告知要进行拆迁,但由于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双方没有达成拆迁协议。随后,郭跃辉一家的噩梦开始上演。从8月28日开始,一伙自称“拆迁公司”的人不断前去诊所滋事,将臭豆腐、酱豆腐等扔到诊所墙上或房上,房主报案后始终也没有处理结果。10月3日,诊所被断电;11日,诊所被停水;12日,诊所煤房被毁,3吨煤不知去向。   
    11月7日9时30分许,诊所正在正常营业,很多病人正在看病,突然一个人进来告诉房主,有一伙人开着铲车,正在诊所后面拆房子。
    郭跃辉和丈夫赶紧跑出去,“我看见有20多个人,都20来岁,还有人留着光头,开着一辆铲车,已经把我们一间小房给推平了,正要拆我们的住房”,郭跃辉说,看到这种情况,她赶紧上去阻拦,可这伙人随后就把她架到了诊所里面,之后就有人打她的头及上身。房子还是被铲车拆出了个大窟窿,并且邻居家的房子也被拆了。
    老板娘横尸挖掘机旁
    2010年5月27日早上,河南郑州须水镇发生拆迁致人死亡事件,阻止拆迁的商户陈先碧被从二楼楼顶“扯下”,命丧当场。
    记者赶至郑上路与西四环交叉口大转盘西北角的广场。广场西北侧有一座“L”形二层楼,黄色墙体上,刷着8个斗大的“拆”字。东西向楼体二楼的窗户已被拆得七零八落。南北向楼体一层悬有两家饭店的门头,一家为“小肥羊”,一家为“香锅里辣”。
    一辆橙色大吨位挖掘机停在拐角处香锅里辣饭店门前,履带旁的残垣断壁上有一个面积30多平方米的广告牌。
    香锅里辣饭店的员工说,死者名叫陈先碧,四川人,是香锅里辣饭店的老板娘。死者的儿媳王学丽不时号啕大哭。王学丽说,早上,员工们还在二楼宿舍睡觉,忽然听到巨响,“听到响动,我们赶紧跑到窗户边看,楼下有一大群人,房东谢国民也在,他们开来一辆大钩机,我婆婆喊着‘别拆!别拆!屋里还睡着10多个人’,他们根本不管。我婆婆就跑下楼跟拆迁的人理论,不管用,我婆婆又跑到二楼楼顶,大声喊着‘不要拆,屋里还有人,再拆我就跳下去’,拆迁的人说,‘你跳好了’”。7时20分左右,挖掘机的“长臂大手”伸向陈先碧趴着的广告牌。“我婆婆跟广告牌一起硬是被扯了下来。”
    “香锅里辣”南隔壁的小肥羊饭店的老板刘志勇告诉记者:“我们从来没有接到过正式的拆迁通知,我以前听说过要拆,还专门问过房东谢国民,他说再过两年也不会拆,让我放心经营。”
    王学丽说,“我老公4月份才租了这个房子,5月1日开业,先给谢国民交了半年15000元的租金,干了还没一个月……”为了经营好饭店,王学丽的丈夫叶小龙一家老少全部上阵,还从四川老家喊来了亲戚朋友帮忙,“现在已经投进去20多万元”。
    须水镇副镇长李文强来到拆迁指挥部。李文强称:“这不是强制拆迁。拆迁香锅里辣的邻居时,老板娘趁人不备,从2楼掉下身亡。”
    官员和警察齐齐上阵强拆
    2009年4月9日,广州市增城小楼镇何新水产养殖场在没有接到广河高速征地通知和补偿的情况下,养殖场无端被人强行停电。9月9日下午2时30分,施工队100多人、两台挖掘机强行施工,养殖场职工阻止时遭殴打。当时小楼镇政府官员和警察均在现场。当晚,施工队再次到养殖场挖开鱼塘,造成20亩鱼塘的鱼跑掉,直接经济损失 50多万元。10日下午,施工队又一次挖开一个9亩的鱼塘,造成直接经济损失20多万元。9月11日,养殖场主何灶新找到该镇党委副书记韦先胜反映上述情况,没想到韦书记说:“他们是烂仔,不要和他们斗,如果制止开工,他们就会打死你们,同时征收鱼苗的青苗款你们也得不到补偿。”
    正果镇凤岗养殖场也是广河高速增城段被拆迁的对象。2009年9月22日,经评估公司评估公证,养殖场仅成本投入就达25万元,但正果镇政府只按评估标准补偿净收益6.25万元。为此,养殖场主何金祥多次向该镇农办提出要求合理补偿成本,均未果。
    2010年5月17日,何金祥相约被拆迁的村民何金培、何树华一起到增城市上访,李副市长指示正果镇及该村妥善处理协商解决,何金培被无故扣留28小时,经村民聚众抗议后才释放。5月18日,正果镇副镇长姚君惠、农办主任蔡汉雄等带领几百人,其中警察近百人、警车数台,还有救护车、挖掘机等机械,在经营者不在场的情况下对养殖场及凤岗尾土地进行强拆施工。

□公众表达
关于暴力强拆的唇枪舌剑
    拆迁到底要赔偿多少,怎么个赔法,到拆迁完了老百姓其实也不是十分清楚,闹了吵了,说是多争取了一点,可这一点有没有达到赔偿标准,老百姓也不知道。政府信息不公开不透明,在拆迁过程中,老百姓就会一直是弱势群体。
    ——江苏省滨海县春来超市  李栋
    强拆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在于,政府各个部门都以经济增长作为最重要的政绩指标,而要实现经济增长,就要依赖投资、依赖企业。因此,在政府眼里,相对于一般民众,投资者、企业居于优越位置。而民众维护自己权利、利益的努力,也会被视为妨碍经济增长,影响投资环境。
    ——南方某报社记者  梁文
    每一起暴力强拆事件,拆迁户、政府、开发商、相关民众,都是输家。我们对政府充满不信任,对法律不敢抱过多期待,就意味着社会基本秩序的失范。具体问题也许总归有解决的办法,但世道人心回不来,才是最可怕的。
    ——海南省三亚市实验中学  水风
    中国已经经历了一轮城市化进程。在这个过程中,拆迁的意义不能忽视。城市要发展,危房要改造,都涉及到拆迁工程。没有拆迁,就没有变化,就没有城市的进步与民众福利的改善。但是,拆迁要讲规矩,要尊重各方面的利益平衡,要以公共利益为依归,而不只是部门利益和小集体利益,甚至只是个人利益。
    ——长沙市雨花区城市规划局  张好
    拆迁安置应该体现更多的人性,“以人为本”考验着政府的智慧。政府应将其智慧更多地用到在拆迁安置中怎么样去化解利益矛盾和现实困难上。社会和人心,必须要有其自身的温情和温度。执行拆迁安置时,切勿冻结人心。
    ——深圳市蛇口赤湾石油基地  林志文
    理想化的拆迁模式在当下中国的政府职权定位下或只是一种奢望,让地方政府完全退出拆迁“大利益链”也只是一种空想。惟愿在往后的拆迁过程中,少一些野蛮暴力,多一些妥协商议;少一些一锤定音,多一些利益表达渠道;砍断那些节外生枝的暴利链,多分一成利益给被拆迁者,让悲剧不再上演,
    ——知名网友  酱里合酱
    应该尊重一些地方干部的发展愿望,也可以体谅他们面临的压力、遭受的误解和委屈。但这一切都不足以成为“强拆发展观”的理由。中国的发展和城市化不会停止,但“强拆”显然是开错了药方。任何发展,都是为了人民的幸福和尊严,离不开社会的公平正义,都不能容忍对人民群众合法权益的损害。
    ——《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
发表于 2011-8-30 07: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于强拆失去家园、付出生命旳那些老百姓们、难道真就成了城市发展还是某些人的利益牺牲品?
随着时间的流失、公正会不会还给你们、
在这个始终病态的大环境中,
恐怕是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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